[Books][0080][[20世纪世界诗歌译丛](第二辑)默温诗选上中下册]
默温。
《金牛座》
白得像一朵花，
像一朵漂浮的花，
像一个白色的孩子，
我运用十一个国王;
漂浮在温和的水中，
我踩在那存在之物上面，
我是那要存在的存在之物。【END】
就像同一场雨落在
一棵树的两边。
《就像在水边》
哦
一起
拥抱启程
我们像升帆那样升起我们的爱情
就像一片帆及其映像
无论怎样
我们也移动,无论在哪里
我们都会被分开,就像被水
永远永远分开
尽管
两片帆行驶时震颤
两个船头拉长相同的悲哀
直到其它元素
也伸展在我们之间。【END】
不能忍受我的世界而又把失败称为上帝﹐我将摧毁你的世界。
《写给一座被焚之桥的铭文》
并不是你的失败。不是的。
我随河流起进来了。
我不会再侍候你而你可能会跟随我。【END】
一个人不能只靠面包
生活。
而我就像我应该的那样。
从一开始就去爱。
我的鞋几乎死去。
空寂从花瓶中提取出来
举起来检查
因此这是黄昏
雨开始永远飘落
它像一支蜡烛跟随一次死亡
然而死亡并不属于你
我辨认出它们的出没处仿佛在回忆着
另一种生活
现在即使我在别处行走
也寻找着我
它们所有的洁白都出自于黑暗﹐它们所有的火焰都被大地尽头的寒冷点燃。
《我们被命名为什么》
要说我们源于什么或来自何处,与我们源于什么或来自何处并没有关系。我们不再来自那里﹐然而仅仅来自每一句从未被命名者的嘴唇里说出来的话语。
然而有时这是我们指出我们是谁的惟一方式。【END】
当他学会了怎样用一块岩石杀死他的兄弟﹐他就学会了怎样用一块岩石砌成楼梯。因为两者的秘密,他感谢岩石。
《失踪的部落》
它没有名字。太多的部落失踪了并且没有足够的名字。而在我们得悉失踪的部落的日子里,他们从不将其归还。名字再也没被听说。它们也失踪了。当失踪的部落在傍晚停下扎营时,在某处将其从包裹中取出,又在火边反复考虑它们,在他们吃了饭,在奄奄一息的火边沉思这些现在几乎是一种放弃的生活的没有意义的遗物的时候。他们在人睡前将其放在一边。被磨得光滑。
他们为了独自死去而离开我们。他们离开我们那要去独自死在里面的整个世界。他们离开了我们每一个人。某些人甚至没有等到我们出生。我们甚至没有机会观察他们。我们甚至没有机会说,“在安宁中行走”(因为我们会那样说过)。“我们将照料你们的东西直到我们死去的那天”。什么东西?他们没有留下神秘。它为了提起死亡而做过什么善事?一件没有影响他们的东西。一个他们不会知道的地方。
他们从我们每一个人出发。我们每一个人都丧失又丧失,当我们观看,这些部落就消失了。他们没有留下痕迹。他们比那些在脚上穿着金属盘、因此追逐者才不会知道他们来自或走向何方的特瓦人战士还要难以追随,或者比他们那其痕迹被友好的蚂蚁擦去的邻居还要难以跟随。这些部落既没有敌人也没有朋友。而他们依然离开我们。无论我们选择了什么时候,他们都是别的人。没有呼唤他们的方式。
我们依附于诺言。他们一次又一次穿过理想之地行进并且又没有认出它。
这个傍晚,这些无名部落之一,我想是我的一个部落，在某处穿过一个冰雪中的山隘下来了。哦,我永远听不见他们那到来的赞歌!他们前面是一片被积雪包围的空寂湖泊。他们匆忙吃饭,然后升起火堆,他们再一次开始讲述这故事,随祖先开始，一个来到叉子上的影子。最终他们睡觉。明天积雪将没有痕迹。明天傍晚他们不会讲起这个地方。他们将重复那关于一条路径的故事,一个现在就是他们的家园的故事﹐他们相信的故事。【END】
因为我是一道我正在试图越过的深渊。
你随着你的季节而更老。你变成了一个港湾。一天,当一个孩子整个下午都在你的里面玩耍时,一条根的压力,或一只老鼠的鼻子,或一种铁锈的无眠的饥饿,突然将会足以抹去所有这些年的安宁,在你的位置只留下一个迅速充满时间的弹坑。然后它们将徒劳地寻找你的理性。
就像一粒白色沙子落尽寂静的大海。
我看见钟声驾驭着死马
从来没有这样的沉寂。
你也与我一起降临
冬天
你想起
有多少事物到达一个
希望被喂饱的名字
大街上的每张脸都是一片面包
你记得我怎样敲打门
踢踹门
仿佛我或者门是坏东西
后来它打开
我进入
虚无
星光
雪飘落
然后你放出你的
一根脚趾作诱饵
希望这恰好是傍晚
你的那么多话语
是话语
它们曾经从地下面出来
而你把它们写在
花瓣上
面在梦中
对于每一把真实的锁
都只有一把真实的钥匙
而它在别的某个梦里
如今看不见
空气清澈仿佛我们应该永远生活
穷人相信对其他人来说一切都可能
每只果实希望发光
空气清澈仿佛我们应该永远生活
我是无名的我是被分隔的
我是无形的我是不可触及的
每一匹马的生命都是阳光的一个万古时代。
《苍蝇与牛奶》
一只苍蝇每天都可能会等着牛奶。牛奶变化而苍蝇却相同。
苍蛹喝过的牛奶变成同一只苍蝇,从那时起它保持不变,同时其余的牛奶继续变化。
因此一只手把一块白色大石头放在牛奶所在之处。苍蝇想在停下来喝白色石头之后飞走,但它不再是苍蝇。它具有苍蝇的灵魂。它是一块没有颜色的石头。沙漠中的一块干燥的小石头,从那时起,具有一些沙的孩子。甚至不是真正的孩子的孩子。甚至在它们掉进牛奶时,它们也不了解它。
从那时起就没有苍蝇,而牛奶保持不变。【END】
一列火车驰过，驶向南方。
而那再一次就是历史。它把我们留在无知里。
每个火车站都存在于梦中。这一点无法避免。现在我们甚至可以想像它们自身正在停止存在。那么现在是什么会坐落在车站存在之处呢?
他们不停地幻想回音
他们年复一年
试图相遇
持久地想起对方
还想起他们相似的谣言
漫长的薄暮
仲夏之前
所有的云都是月亮
整个夏天我都在回忆着
很多我不知道的东西
他说我的父亲
说也许
你有重要工作要做
或也许你应该去见
某人我不想留你
我看着窗外
我的朋友比我还年老
他说而我告诉我的父亲是这样的
于是我起身离开了他
你知道
尽管我并不一定要去什么地方
并不一定要做什么事
你年纪多大你思乡了吗 你好吗
你在这里吃些什么 那是你所想要的吗
你认为菠萝里 有未来吗
第一棵
来到脑海中的树
现代吗
它有现代叶片吗
今天现代吗
现代太阳升起在
现代医院的
现代屋顶上
显露出现代水箱和现代
地平线的天线
用你的嘴唇品尝杏子中的太阳。
而树木再一次站立起来
夜风使它们鸣响
如同那依然陌生的大海
乌云疾驰覆盖月亮
雨正飘落在最后的地方
天空无处不在
那坚持说他听不见音乐的人
漂浮在一片黑暗的大海上
灯光在上面
《仿字母表》
我正试图译释昆虫的语言
它们是未来的舌头
它们的词汇把建筑物描绘成食物
它们能够描绘黑暗的水和树的脉管
它们能够传递它们所不知的东西
和被知于远方的东西
以及无人知晓的东西
它们拥有用腿来创作音乐的术语
它们能够详述在一场如同死亡于睡眠中的变化
它们能够用双翅歌唱
扬声器是没有地平线的语法中的它们自己的一套意义
它们发音完全清晰
它们从来就不重要它们就是一切【END】
围绕着我的一切都燃烧了
我正在回来
斗篷充满了风
云朵掠过我们但它们不是云
树木在我们面前停下但它们不是树
《征服者》
当他们开始穿你的衣服
他们的梦就变得更像你的梦吗
他们看起来像谁
当他们开始用你的语言
他们说你所说的话吗
他们在你的话语中是谁
当他们开始花你的钱
他们需要你所需要的同样东西吗
或者改变那些东西吗
当他们皈依你的神
你知道他们对谁而祈祷吗
你知道谁在祈祷
你不该在那里吗【END】
《证人》
我想述说森林像什么
样子
我将得用一种
被遗忘的语言说话【END】
《安汶岛的盲目观察者》
我总是知道我来自
另外一种语言
而如今即使在我再不能观察的时候
我也继续抵达词语
但树叶
和贝壳已经在这里
我的手指发现它们回响
那未被述说过的光芒和深处
我被出卖给我真实的呼喊
又在我的前进中被否定
我看起来可能会有些陌生
在我自己的时间里为了毫无价值的
生活着的事物而关心
我们知道语言每次都以一片浪潮冲过它们
当房子在地震中
倒塌的时候
我失去了我的妻子
和我的女儿
它完全咆哮又静止
倒塌
在它们位于日光中的位置
我把我的妻子命名为一朵花
仿佛我能命名一朵花
我的妻子黑暗而又光明
而又不在那里
我把我绘画的花朵之作品丢失在
火焰中
我把我对
花朵的研究
我把我的六本书丢失在大海里
然后我看见花朵自身
消失了
它们确实消失了
我看见
我的妻子消失了
然后我看见我的女儿消失了
之后我的眼睛自身消失了
有一天我看着
无限的小生物
在明亮的沙上
而第二天就是这在音乐之后的听觉
因此这就是我如今观察的方式
我手中握住一只新颖于
它自身和我的贝壳
我感觉到细薄温暖寒冷
我聆听水
水就是那喷涌而出的故事
我想起色彩和它们的生活
万物都以惊奇攫住我
万物都在黑暗中醒着【END】
而我恨你
无论你在何处保罗
我继续恨你穿过
保罗地铁的咆哮
保罗十字街头的红灯
消失在视线之外进入
那不能被触动的保罗夜晚
在我呼喊时并不转身回头
《路上的短睡》
在秋天
他在迟到的太阳中独坐在
树叶高高跳跃的
又在火车旁流动的窗边
仿佛它们正在与它们一起
长大的一个朋友玩耍
关于
它的一切
灰白地显出一个教授的稀薄之脸
行政执行官
憔悴的鼻子就像一叠纸
眼睛在他眼镜的
金边的闪烁后面每一只
完美的衣袖
如此剪裁的
礼服的衣袖它显得空寂
丝绸领带具有其沉默的纸页的手
他沿着这些一排排有秩序的纸页
而前进着即使嘴唇
像一个旧伤口
那样静止不动
这肯定是
太阳发现他的眼睑垂下来闭上
他的头颅垂落回去而在他在某个地方看见
他知道那前来与他相遇的色彩
滑过他而他并不一定得
回忆它们的
面庞
而去感觉它们
对他来说是什么并且对他来说仅仅从
开始逗弄恐吓
他勾引他索取他
穿过那就是他看不见的家园的恶劣荒地
在他头颅的
外壳里面
看起来
突然显得幼稚一块块建筑物的背面
在辙迹旁边面朝外面而轻轻转动
仿佛每一处背面都是真正的前面
它们为了新死的季节
而被遗忘了它们的窗玻璃发黑
如同水沟
在十月的
土地旁边尽管堆积在它们的
老练的檐板后面那灿烂的
遮篷和夏天那明亮的破布
在黑暗中被弄皱于尘土下
一个孩子在那里
跑进来片刻
躲藏而
心灵发出鼓声手找到其进入秘密的道路
国家漫游在秘密中并且后来
在光芒中保留得远远的
现在秘密如同舂夏处于
一个阳台上
没有人的
小车站
两个穿着完全相同的蓝色制服的
女学生像双胞胎一样下车
一起干着每件事情
她们在几步开外停下来环视
杂乱的屋顶
那旧招贴的
缓慢的拍动
砖石街道正消失
在阳光里然而这并不是
那她们知道她们要去的地方
这并不是那真的在等待着
她们的城市
她们相互转身
着见对方
在空寂的白日里而她们遮住
她们那大笑的嘴又奔跑仿佛有什么东西
在把她们从虚无之处追回到
列车上它的门在那里
片刻间对着一个重复着
一个名字的嗓音
而开启并且
灰色的脸倾斜在它自身中
手指的骨头打开灰色公文包
把文件塞进去
从它旁边的座位上拿起
那窄边毡帽的灰色冠冕
它和其余的
同行
炫耀着一片远离其鸟儿的暗色小羽毛
他把它坚定地安顿伫立而起
又步入过道并且再次
带着他所需要的东西
和他所遗忘的一切
再次消失【END】
每个家族以自己的方式与风
与太阳和水打交道
某些叶片是水晶而其它叶片是星星
某些叶片是弓某些是桥还有某些
是在一个
没有手的世界里的手
它们最初从自身相互了解
某些叶片喜欢石灰石而几片依附于高高悬崖
它们向飞溅的水和落下的水
还有风学习
大象在很久以后
将向它们学习
肌肉将向它们的影子学习
耳朵将在它们里面听见
水声
而头颅将像黑色坚果壳一样漂浮
在一片未测量的不涨不落的海洋上
为了最终被抬起并命名为大海
我记不起那我与之有关系的一切事物
我所知道的一切继续在我的周围开始
我想过它会晚些时候到来但它却等待着
《白色的早晨》
在接近夏末的夜晚一个雾霭时代
聚集在橡树林箱状的密丛蔓生的
多花蔷薇中它像一只无法相信那它在野百里香的
丝绒上面所触及的面庞的手一样移动
巢菜带着露水的重量沉没它没有目光
就发现了那进人牛群蹄印的道路
长久空寂的黑暗巢穴树皮孤零零悬挂在
石头间的狭窄厅堂中并且把它全都容纳在一片云里
整夜都看不见就像在一个我所来到的脑海里
在它发白的时候而我握着一根包裹在
地衣中的湿淋淋的细枝因为我知道我想过的一切
都必须得穿过空寂的天空从枝条被传递到枝条
而那时我所抵达的和能够辨认出来的无论什么
都从云层中朝我移动而出并且依然是天空
我在那里继续观看直到我站立在
沿着小巷通往榛树丛的宽阔墙边
有一天我在那里去雕刻那会持续下去的手柄
乌鸦在我的周围对白色空气呼唤
我能够听见它们的翅膀垂下而又听见光芒
破碎在小鸟的舌头里寒意浸透了我的全身
那个早展后我可以相信那曾经会对我
亲切故事我看见一个车厢在那里彻底的
白日里驶过树下又消失我在那里观看动物
我和朋友一起坐在阴影中他们全都消失了
大多数故事都与消失有关【END】
当春天的太阳找到村庄时现在它空寂
但从开始这就是来世
一代人消失了是不那么明显的
《未触动的》
即使在梦中我也在那里我不停尝试着
述说那失踪的事物我把朋友留在他们的日子里
我把嗓音留在绿色田野上面微微闪烁
我把谷仓留给猫头鹰又把正午的牧草场
留给夏天的鬼祟行为并且我一次又一次
转身于它的一切事物又消失但并不是
某种事物失踪于某种事物总是不在那里
之前我把墙壁留在它们的雪之毛皮中
埃斯特黎明时把母鸡称为微小微小
维莱斯卡西斯吮吸一个故事的最后连接部分
埃多亚德在落叶之前弯着腰进人影子
把胡桃捡起来而我把助鼠留在常春藤中
子夜后的小巷厨房中盘子丁当声
产生它的门门的感觉把我错过的一切
隐藏在它们每一种事物的出现之中
我把小溪留在长满青苔的悬崖下奔流【END】
《季节》
这一个时辰沿着山谷这一缕光芒
在开始散发时就延伸的夏天之末
这一声低语在黄褐色草丛中这一片羽毛
飘浮在空中这一幢房子大约有半生
这一道蓝色的门面对徘徊的太阳这种寂静
像一个未完成的声音从房间里回响
这个嗓音的争论远远在肮脏的花园那边的
村庄边缘这一次了解的呼吸
不了解任何事情这一根老树枝有岁月
和面庞从上面继续坠落这种出现已经
遥远这个不安的局外人在被热爱之地
这一种运动没有节制这一个时刻聚居着
空缺聚居着我在这里想起的每件事物
眼睛大门的哧呼声致意冬天的鸟歌
分割又分割的心灵以及那我认为是
影子而溜出了我脑海的一切事物
所有这一切都对其他某个我所得悉是
走了的人发生了而这确实一而再再而三
发生了并且我继续尝试要去理解
那怎样可能存在过而我所了解它们的一切
就是它们在这里的这个迟来的夏天里感受的东西【END】
《实质》
我可以看见有一种距离在这些对我
而消失的非常日子里的那个时候的
面庞后面发光但我不能想起任何
真正讲述起它的话语也不能指向任何事物
除了那存在于那里的事物此刻它正在开始
消失而去而当然它不能被证明
也不能被容纳无论怎样我都可能会伸手触摸它
温暖的地衣石头的特征河流的
皮肤并且我在那时能够述说是动物们
自身成为重物和当它发生的时辰的
地方以及大群的牛的脖子
燕子那闪忽似的飞掠鳝鱼的翻动在
它前来经过的地方它们具有对它的感觉
没有问题穿过光芒那无言的云朵【END】
我观察它移动而我所想起的一切
都发生在一个语言不同的国度里
而当我想起那幢房子时我就不会相同
《祖先的嗓音》
在古老的黑暗迟来的黑暗中那依然深沉的影子
沿着它自身整夜默默旅行
同时春天的小星星仍然要被看见而几盏灯
没有期待就自行燃烧
在远远的下面穿过山谷然后黑鸟的嗓音
突然在光芒的习惯中来临相信
直到一个接一个消失在外面黑暗中的
被撕破的山岭的影子再度
开始出现在它们的梦中依然沉睡着
浮升而群星突然消失了又代替黑鸟之歌
穿过未被照亮的粗枝而闪忽并且在远远的
外面的橡树林中一只夜莺继续回响
它自己发出它自己无形的星光
这些嗓音在我们的第一个同类来临
能够倾听的很久以前就在这里被抬高
并且随着嫩叶之露水中的微弱光芒
金翅雀从它们那在荆棘中的巢穴里飞出来
它们为白日而选择了它们的颜色并且它们
歌唱起那就是它们醒来要去想起的东西的它们自己【END】
陌生人带着狗回家
并且以陌生人会对待狗的方式对待它
我越过另一种时间
凝视着它
声音宣布一种出自于影子的更古老的言语
有时被压抑有时被携带于清晰的嗓音里
《致这间屋里的蜘蛛》
那在这里的沉默中在我的
面前等待沉默之母的你
我总是知道你存在
无论我是否能看见你
在你灰色的云中你那高高的椅角
影子深处的织机
影子没有记忆而重现
从时刻下面升起
仿佛它呼吸颤抖又消失
一条无闻之信息的携带者
一个无形家系的继承者
这是感谢你始终对我
出现的时刻
穿过这些岁月无语的看守者
专注于这间缄默的屋里
同时鸟儿歌唱而雨喃喃低诉
嗓音从道路上回响
在每个声音里揭示
苍蝇的时辰的耐心守护者【END】
我醒着而又观看着而且我回忆。
整个冬天某些树叶都没有飘落。
死亡不是消息。
那块我成为的石头，
他进入我的寂静
而我将依然为他静止。
“我们留下了我们捉住了的东西和我们杀死了的东西,然而我们具有那逃离了我们的东西”。
一个人可以用很多方式来看待这一点，然而悖论是语言的基础,诗歌的基础。空缺与存在的混合是我们用来看待这种悖论的方式之一。在你说出悖论的那一刻,你就在使用语言来表达某种不能表达的东西,而那就是诗歌的东西:除了存在,一无所有;另一方面,除了空缺似乎就一无所有,而诗歌在对这种出现的存在、这种说话的存在说话,但实际上,我们在现象的世界中想起的一切都是空缺。它是过去和未来。实际上,极少事物是现时的。它们就是那我们承认的事物—─相互说话的能力;所有这些事物都来自过去,而过去是由空缺构成的,我们对于我们周围的现时世界的感情,是一种不能触摸、或者把握、或者表达它的感觉。那就是空缺。存在不可逃避,同时它又是我们不能表达、不能掌握然而又不能逃避的东西。那就是存在在其中对我们而来临的主要形式之一穿越苦难、有时也穿越重大的欢乐时刻的原因。然而即使在重大的欢乐时刻，思维也可以徘徊在别处—一也许徘徊在痛苦中,在试图经历那个时刻或依附于它的痛苦中。而痛苦就是存在。我并不是在一种病态的、幽暗的意义上来说明它,然而当我们感到对一个人、或一片风景或一个时刻的依附时,我们就在那个非常时刻感到它正在逃避我们,我们就感到极度痛苦—那就是空缺的感情。它也是希望的感情,因为那就是我想是梭罗真的谈论着的荒野。荒野就是那种你不能把握时刻的感觉;你不能掌握它。对于那种荒野的崇敬不易处理。即使当它欢乐时,它也是痛苦。
我想起在二十岁时，一种难以置信的存在，一种暴露在开阔地里的存在-一如果我要在雷雨中穿越一片田野,我就会被闪电击倒。(笑声)另一方面,也有这种一个人有很多在青舂中时间的感情,或留下很多时间的感情。那当然在一个人长大和--个人越过时间的漫长延伸而回顾时缩小。我认为我们谈论着的、我们-直思考着的、并且很少对其说实话的悖论的另一个部分,就是记忆。如果人们被任何别的人的记忆所变得不安的话,那么他们就不大可能对其说实话;他们将在多愁善感这个方面来描写它,多愁善感就是我们从未对其说实话的一种伟大事物。很难说我们真的意味着什么。而至于多愁善感,它是什么呢?它并不只是感情中的放纵,不只是虚假的表达;它是那些事物,然而它经常是更多的东西,有时是我们偏爱于否定的很多别的事物。
现时是某种我们真的不知道的东西。现时存在得好好的,实际上,你可以说现时是首要的东西,绝对的首要的东西,但别的一切,在你试图处理它的时候,都是次要而又相关的。现时是绝对的,而我们用它来接近的一切都是相关的。我们对它的联系正在溶解。现时,在某种意义上,并不存在于时间里。我真的相信宇宙的开始依然还在那里。在某种意义上,宇宙不曾开始,而那个开始就在那里的现时的每一个时刻里。
我意识到多年以前就是这样。那就是我想做并且依然想做的事。翻译在部分上来说,就是想去听见这些东西在另一种语言中发生,了解它们稍微不同地发生在另一种语言中。为了看看我是否能够使同一种事情发生在英语中,我想把它们带人我自己的语言中。有时我认为它最坏可以是一种帝国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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